【亲情】母亲的爱好

爱好是一个人有兴趣和喜欢去做的事,是一个能从中获取和享受快乐的事。每一个人都有爱好,但是爱好是有条件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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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,我小时候喜欢钢琴或某种乐器,但是那时候没有那个条件。所以,我更明白我母亲一定也有很多爱好,但是她的那些年代,她也没有条件。

别看我姥姥那三寸金莲的小脚,从没有进过学堂,她却非常能干,知书达理,特别在困难时期依旧支持孩子们上学。所以她的几个孩子个个有出息。我母亲是位很重情义的人,她是大姐,很爱护下面的一个弟弟和三个妹妹。母亲在老家时就带着二妹一起上学。后来她在南京上中央大学时,就将她三妹和弟弟接到南京一起生活和读书。没有任何经济来源,三人的学费和生活费全靠母亲边上学边勤工俭学挣来。我的几个姨娘都曾告诉过我,我母亲的一手字是她们见过写得最好的字。母亲就是边读书,边兼代课教师和帮助学校刻钢板印教材养活三人的。那段时间里发生的故事很多,三姨和舅舅告诉我一些片段,真能够写一本书了。只可惜,我二姨、母亲、舅舅、和三姨都带着他们的故事先后离世了。

我从来没有看到母亲有什么她个人的收藏。不像我从小喜欢收集旧邮票,那时候收集的旧邮票就有好几本。母亲就是有也有可能弃笔从戎时就丢了,或者是文革时都被造反派抄家烧掉了。

母亲年轻时一定同所有女孩子一样,也喜欢拍照。我去年好不容易才看到母亲在大学时代的照片。一群女生中母亲最朴素,穿着月白色的,一定是她自己做的普通学生旗袍。三姨说母亲过去有不少照片,可惜在我还没有看到之前就都被来抄家的人烧掉了。

母亲离开我们后的一年,我去看望三姨和正好前来看望三姨的舅舅。那天,我们的主要话题都是我的母亲。三姨和舅舅告诉我很多有关母亲的往事。从他们那里,我知道母亲年轻时手就非常巧,会裁剪会做衣服。大学期间,不少同学都请母亲裁剪缝制新衣。我很小就知道母亲的针线活做得很好,也许是我姥姥在这方面也很能干的缘故吧。因此母亲也要求我会做针线活。记得小时候我也喜欢自己动手做出一件有用的物品来。母亲很忙,我就跟隔壁的阿姨们学会做女红。多年后,到母亲退休,我们也有了孩子,我们姐弟仨的孩子从小的内衣内裤、棉衣棉裤都是母亲亲手做的。因为每次都是我陪着母亲去买布,亲眼看着她裁剪和缝纫。在女红方面我姥姥能干、母亲能干、我也不差。很奇怪,我女儿却从来不喜欢做针线活。

母亲是北方人,喜爱面食。吃面食是她家乡的习惯,母亲爱吃饺子、爱吃饼,所以母亲很会做面食。她要求我和完面要三光:手光、面盆光,筷子光。如今我每次做面食都会想起母亲。可以说,我在做面食的整个过程中,也是手上在忙碌着,大脑里回放着和怀念着母亲的时光。

在过去的岁月里,做简单衣服、做面食这两点都很需要,所以母亲自己做得好,也教育女儿我做得不错。但是这算是爱好吗?应该属于生活技能吧。

在我的记忆里,母亲的个人爱好是爱读书看报、爱种花、爱听轻音乐、爱诗词。我猜想母亲的文字功底一定不错,而且我的舅舅和几位姨娘的文笔也都非常好,这也许与张家一直是书香门第有关。我们姐弟仨很可能继承了母亲的天赋,我们仨文笔都不赖。

母亲,像她的名字,娴静优雅,朴素婉丽,儒雅大方。毫无疑问,她是我见过的女性中最卓越最优秀的人。她生活的那个年代,不容她内心的爱好抬头;她经历的风风雨雨,不容她拥有奢侈的爱好。但是我确信,我的母亲是位多才多艺的伟大女性,她一定有许许多多的爱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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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桌上一簇鼠尾草发出淡淡的清香,伴我一口气写完此文。喉咙发紧,抿一口花茶后,深深的呼口气。希冀淡淡的花香可以将我的文字心声传递给母亲。过去的母亲节,我总打越洋电话给母亲祝贺节日,母亲走后的母亲节,何处说感恩?我唯有以文字或花卉向母亲问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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妈妈,母亲节快乐!我们想念您!

 

【星星图文原创】*献给我的母亲,写于2020年母亲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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